杏叶
徂徕山王家庄子,有一个叫杏叶的姑娘,长得柳眉杏眼,桃腮粉面,俊俏无比。说了个婆家是白家庄子。十八岁了,爹娘还舍不得让她离开,整日在家郁郁不乐。有时当着**面,比桑说槐:“这么大了连槐米也不结,还不把它砍掉!”母亲听了也不介意。
日子久了,杏叶渐渐懒起来,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到,赖在屋里迷迷恙恙地睡觉,像患了沉疴一样。父亲王员外觉得奇怪。一天傍晚,他路经杏叶门前时,听得房中有人说话。从门缝里往里一瞧,不禁大吃一惊。未过门的女婿正同她拥拥抱抱。王员外恼羞成怒,一甩袖子来到堂房。见了夫人劈头就问:“怎么管教的女儿?”王夫人道:“女儿大门不出,二门不到,作的什么孽?”王员外道:“你去看看,还没过门,二人就做出那等下流之事?”王夫人道:“不可能吧?我刚从白家庄子回来,女婿的老师来了,他们八成还没喝完酒。”王员外不信,要去看看。
王家庄子和白家庄子比邻,相隔一箭之地。不多时,王员外便来到白家。进门一看,女婿真的同他老师饮酒,抽头便回来了。
王员外和妻子觉得蹊跷,王夫人到女儿窗前听了听,二人正谈得热乎。她咳嗽了一声,屋里才静下来。
第二天一早,王员外到中军帐请术士,见了孙道长说:“道长,我家出了怪事,烦你走一趟。”孙道长问:“什么怪事?慢慢道来。”王员外坐下,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同他讲了。孙道长听后,笑了笑道:“可能又是那个孽障作怪。”
吃过午饭后,王员外和孙道长经玲珑山来到王家庄子。进门一看,便明白了七八,问王员外:“你村有没有纯毛黑狗?”王夫人道:“有!”孙道长让她牵来,拴在大门口。果然,王员外女儿一夜安然无恙。第二天晚上也相安无事,第三天晚上,他们刚刚睡下,只听院子里传来砰砰之声,仿佛石头落地的声音,那黑狗吠个不停。孙道长走出大门,见一人正弯腰从地上捡东西。忙大喝一声,一个箭步持剑向那人刺去。只听一声哎哟,那人便不见了。孙道长刚欲转身,忽见有道亮光从头上一闪,他手疾眼快就地一滚,险些被剑伤着身子。只见一人复抽回利剑,又要砍时,孙道长双手扑地,一个扫荡腿把他踢倒。那人随即用了个后滚翻立起身来。孙道长急持剑来了个仙鹤亮翅,斜刺过去。那人向右一侧身,正中左臂,化阵妖风逃了。
王员外站在门外,籍着月光看傻了眼,心中十分佩服孙道长的剑法。孙道长对王员外道:“这家伙道业很深,绝不会善罢甘休,日后必来复仇。”王员外道:“那就有烦道长在我家多住几天了。”一边说着一边往家走去。
回到客厅,王员外吩咐备酒置莱。韩孙道长说:“不必了。”二人又谈了多时,孙道长对王员外夫妇说:“女大不可留,既然女儿有了婆家,就该早早打发她走。”王员外道:“我一生就这一个孩子,真有点舍不得。”孙道长道:“也是人之常情。不过,你女儿终久是要走的,不如告之亲家娶过去吧。”王员外道:“只好如此了。”孙道长接着说:“明天我跑一趟,择个吉日完婚。”王员外夫妇感激不尽。
第二天,孙道长来到白家,一说都很同意,议定本月初八过门。中午,他回到王家庄子,杏叶听说后,病情好了九分。王员外夫妇忙着筹备公事,街坊邻居跑前奔后,孙道长也忙着张罗。不几天,婚期到了。人们抬着花轿,吹吹打打前去送亲。刚出村口,见白相公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亲。行不多远忽往山中而行。正当这时,从村口又来了一班人马,为首的也是白相公,喊道:“你们走错路了!”众人一听,忙返回旧路。人们见此情景非常奇怪,怎么又来了个白相公,莫非是双胞胎不成?来到白家,二人争着拜堂。白相公的父母辩不出真假,杏花更是目瞪口呆。有个送亲的赶紧跑回王家庄子告诉王员外,王员外和孙道长急忙来到白家。这时,院子里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人。孙道长问两个相公:“你们谁是真?谁是假?自已报来。”两个相公都说自已是真,对方是假。孙道长让二人伸出胳膊,其中一个左臂上有伤痕。孙道长对他说:“真相已白,你要好自为之,若不听话,休怪俺无情。”那人说:“你我往日无仇,近日无冤。你三番五次,坏我好事,是何道理?”孙道长说:“不是我好管闲事,是你不守规矩,自讨苦吃。”说完,猛从身上抽出宝剑往他身上刺去,那人遂化作一滩鲜血。在场的人都看呆了。孙道长对众人道:“这个孽障是南山中的一只黄狼,因得生产褥草而成精。道业已深,幸它措手不及,被我杀死。也算为民锄了一害,这是一喜。此乃白家双喜临门,可庆可贺!”众人非常高兴。司仪喊道:“结婚典礼开始!”在欢笑声和唢呐声中,白公子与杏叶成其大礼。举家老幼、亲朋好友,无不欢天喜地。是日,杯盏酬酢,热闹非常。
下午,孙道长作别,众入感恩不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