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冥婚
老王头死了,呼沱村最老的老人去了。按照村里的规矩,这是喜丧,老人是老死的,没有经历病痛的折磨,所以他的丧事也喜气洋洋的。
几个儿女很孝顺,唯一的遗憾就在于老王头的老伴早些年改嫁了,没了老婆,老王头只好孤零零一个人去阎王那里报到。儿女们经过商量,一致决定为老爷子再配一副骨头合葬,俗称冥婚。
邻村的二丫死了,喝农药死的。二丫家里穷,爹给找了个比她大10岁的男人,男人有点瘸,又刚死了老婆。可男人有钱,一摞钱甩在桌上,二丫爹的眼睛就笑了。二丫不同意,她喜欢同村的端正哥。没过多久,二丫发现自己怀孕了,就去找端正,端正一听,撒丫子跑了,这一跑,就再没回来。二丫伤心了,回到家,喝下了一瓶毒药,连同肚里的孩子一起去了。
金柱是老王头的大儿子,他带着全家人赶到了二丫家里。二丫已经断气了,只是死相很难看,脸色铁青,眉眼和嘴角都变了形,眼睛瞪的又大又圆,嘴巴就那么张在那里,似乎里面衔了一句话,一句要紧的话,想说,说不出来。
金柱把二丫妈拉在一边,轻声说:“大姨,二丫还没娶吧?”二丫的妈孔翠萍红肿着眼,摇了摇头。“那咱结个亲行不,我爹昨天刚去了,您看……”“不行!”金柱的话还没完,孔翠萍就顶了回去。“我爹,岁数是大了点儿,可是,钱,钱好商量。”孔翠萍的表情越来越凝重,最后甚至成为了一种坚毅,不管金柱怎么讨好,她就是坚如磐石。“大姨,算我求您了,我爹这辈子为了我们兄弟几个,一直没续弦,我们实在是不忍心让老爷子到了下边,还是一个人啊!”眼看着金柱就要跪下了,孔翠萍叹了口气,”哎,这都是命,造孽,造孽啊!”
当天晚上,二丫就到了王家,不过不是抬过去的,是“赶”过去的,只有金柱心里明白,这二丫不是个好鬼。回想起孔翠萍的那番话,金柱的脚后跟都凉了,二丫肚里有个孩子,这是他史料未及的,怀孕的女人要是死了,肚里的孩子要成精的,终有一天,它会从娘胎里跳出来吃活人的,金柱不是不懂,只是后天老爹就要下葬了,他不能让老爷子一个人躺在祖坟里。孔翠萍连夜找来了村里的“把事”(“把事”就是学过几年道术,是个命极硬的汉子,是孬鬼的克星),二丫现在就是个孬鬼,谁碰她谁就要倒霉,“把事”不怕,“把事”叫刘三,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刘三念动咒语,二丫就一蹦一蹦的走了。到家的时候,天还没亮,刘三命令二丫和老王头并排着躺在了一起,金柱讨好的说:“刘师傅,吃点饭吧。”刘三不理他,径直走过去,把灵堂的门关死了,开始施法。灵堂里静极了,偶尔听到蜡烛的灯芯发出“兹兹”的声音,金柱心里有些发毛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刘三继续施法,二丫就会动了,她在半空中飞来飞去,好象在跳舞。刘三指了一下摆放供品的香案,二丫就懂了,她静静的飞过去,躺在了上面。金柱已经看呆了,但仍没忘在心里说:“爹,你媳妇蛮好看,你等着享福吧。”刘三一个箭步飞奔过去,将一张黄色的咒符贴在了二丫脑门上。“把眼睛闭上。”他头也不回,冷冷的对金柱说。金柱赶快闭上了眼睛,要不是为了守着爹,他才不会在这里看刘三“杀鬼”。刘三从兜里取出一块石头,一块酷似刀状的石头。他口里念动咒语,将石刀狠狠的扎向二丫略微突起的肚皮。那一刻,金柱没有看见,却似乎听见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,似乎有个女人的心被谁挖走了,这叫声充斥了金柱的耳膜,在幽暗的灵堂里,极具穿透力,象一把刀子刺穿了金柱的心,“咯噔”一下。刘三很迅速的划开了二丫的肚皮,象一个医生那样熟练的把里面的小东西拿了出来,只是医生这一刻露出的是笑脸,而刘三却象被电击了一样楞住了:这孩子已经长成了!刘三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,做了半辈子把事,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孩子:它的头已经很大,身体也已成型,只是浑身发着紫青,似乎是睡着了。这个孩子太危险了,他试探的看了看二丫被剖开的身体,“果然!”刘三倒吸了一口冷气,二丫的肚子里空空如矣,五脏六腑全都不见了!是这孩子!不!是手里这个妖精!它吃光了母亲的内脏,才使自己迅速长大了。不能有一丝迟疑,刘三举起手里的石刀,砍下了婴孩的脑袋,他推开灵堂的大门,将无头的婴孩放在院子中央,天已经有些亮了,旭日正在东升,刘三在心里乞求老天开开眼,让阳光快些洒入院中,这妖孩阴气太重,只有阳光才可以杀死它。谢天谢地,太阳升的很快,不到一袋烟的工夫,院子里就满是阳光了。听到声响赶出来的金柱,亲自目睹了这惊险的一幕:地上的婴孩发出了“噜噜”的尖叫声,不一会儿就不见了。金柱看呆了,而此时的刘三,也象大病初愈一样虚弱的瘫坐在了地上。
回到灵堂的时候,天已大亮,马上就会有乡亲来拜送老王头的遗体了,刘三叮嘱金柱打扫干净灵堂的血迹,并一再告戒他要刚才的事情保密。然而,就在他们忙里忙外收拾二丫的时候,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情一件重要的事情,那就是,婴孩的脑袋不见了。
一切收拾妥当,乡亲们陆续都来了,他们看着苍白的二丫,不断夸着金柱的孝顺,金柱心里美滋滋的,明天就是爹下葬的日子,到时候白事红事一起办,肯定很排场。刘三还没走,他要等二丫下葬,孬鬼啊,永远都不规矩,只有把她压在土里,才算交到了阎王手里。
天又黑了,刘三心里明白,这一晚至关重要,过了今晚,再孬的鬼也无力回天了。早早吃过晚饭,刘三就守在了灵堂里,金柱寸步不离的跟着刘三,刘三明白,他害怕了。一切都很平静,金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钟声敲过12点的时候,金柱醒了,是突然醒的那种,好象他感觉到了什么事要发生。外面传来了砰砰的拍球声,还有小孙子稚嫩的笑声,金柱笑了,他最喜欢看小孙子拍球,孩子的快乐总是很容易打动别人,他也高兴的哼起小调来。“干什么?这都几点了,唱什么唱?”刘三发火了。“嘿嘿,你没听见我小孙子在外边玩……”说到这,刘三楞住了,是啊,这都12点了,小孙子怎么不睡觉?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了他,他冲过去,呼啦一声拉开灵堂的大门,“爷爷!”小孙子看到爷爷,高兴的扑过来,金柱伸出手,想把小孙子揽在怀里,“慢!”刘三冲了出来,一把拉过金柱,将石刀扔了过去,没想到,小孙子竟敏锐的躲过了,金柱楞住了,“说,你是谁?”刘三恶狠狠的吼到,“嘿嘿,不认识了吗?”说话的竟不是小孙子,而是……是那个皮球!皮球抬起头,竟是那个婴孩的脑袋,它恶狠狠的盯着刘三,“你,你没死?”“当然没有,我还等着叫你一声“爹”呢!”婴孩哈哈的笑着,仿佛在和刘三玩恶作剧。“你,你……你是人是鬼?”“爹,我当然是鬼了,就因为我是鬼,你就不要我了吗?”婴孩说着说着,竟流出了泪水,“爹,你不要我们了吗?我娘让我来接你的啊!”“妖怪,妖怪!”刘三发疯一样喊到,“我要杀了你,杀了你,永世不得超生!”刘三拿出符咒,口中念念有词,黄色的符咒燃起了火焰,笔直的冲向那个硕大的脑袋,一投不中,一投又不中,刘三急了,拿出所有的符咒一齐扔了过去,熊熊的火焰开始燃烧,婴孩的脑袋就在火焰中此起彼伏,它忧郁的对刘三说,“爹,爹,你要烧死我啊,娘还在下边等你呢。”刘三大叫一声,冲了出去,他疯了,彻底疯了。
第二天,老王头下葬了,只是还是一个人。
二丫被安葬在了端正家的祖坟里,端正跪在二丫坟前,哭了:“二丫,我错了,我不该怪你,不该走,现在我知道了,是姓刘那个畜生糟蹋了你,二丫,我错了,我回来了,你在哪啊,二丫,二丫,你回来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