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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龟洗心
  从前,松花江岸边住着一对夫妇,以打鱼为生,衣食无忧。夫妻二人还为人虔诚,乐善好施,深受乡邻们的赞誉。可遗憾的是,人已过四十,也未能生下一男半女,觉得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。谁知到了四十二岁这年,妻子忽然怀上了身孕,而且生了个双胞胎,两个带把儿的。晚年得子,夫妻俩别提有多高兴了,就给孩子起名叫“大龟、二龟”这是偕龟之长寿之意。夫妻俩把两个儿子,当成眼珠儿、心肝儿,百依百顺,要东不给西,让他们无拘无束地成长。结果都长成了一副坏德行,个个脾气暴戾、自私,全无谦让仁爱之心。视父母如奴仆,吆来喝去,视兄弟如斗鸡,你死我活,而且越长越甚。
  老夫妻俩觉得自己受些委屈倒没啥,怕得是他们兄弟相斗,说不定就伤了身子乃至性命。到了他们成亲的时候,就把新房一个盖在江南,一个盖在江北,成亲后各过各的日子,总算安顿了一些。
  又过了几年,老夫妻俩年过七旬,不能下江打鱼了,需要由人来照料,可两个儿子谁都不管。最后还是在乡邻的说和下卖掉祖屋,钱一分为二给了他们,这才勉强答应下来。还说好俩人轮流坐庄,一家一月,每月的初一为交换之日。
  头一个月老夫妻俩住在大龟家,一月刚满,初一一大早,大龟就把老夫妻俩送到了江北。二龟接手后,月满,初一一大早,又给送到了江南。日有长短,月有大小。大龟掰着指头一算,二龟的这个月是个小月,29天,而他那个月是大月,30天,比他少了一天,觉得不能吃这个亏,就又把老夫妻俩弄到船上给送到江北,要二龟补上一天。二龟就瞪大眼睛说,论月不论天!今天是初一,就该你管。大龟那听这个,把人放下就走了。二龟冷笑一声说:“甭跟我玩儿愣哏愣!”就又给送到了江南。大龟也冷笑一声说,“吔,这话是咋说的,你等着!”就又给送到江北,二龟二话没说,又给送到江南。就这样你推我搡,折腾了整整一天,老夫妻俩也上不了岸,到了天黑,给扔在江心,谁也不管了。
  老夫妻俩一筹莫展,正在伤心垂泪。忽然就听远处传来歌声,歌声唱道:“松花江水长又长,黑鸟(乌鸦)日夜飞的忙,老育幼来幼哺娘,世世代代万年长……”寻声望去,就见从上游顺流飞快的划过一只小船来。船上一个老者,渔人穿戴,白胡子白眉毛,红光满面,精神矍铄,看上去足有八十多岁。老者来到老夫妻俩船前停下来问道:“天色已晚,二位为啥还不回家呀?”“回家?我们哪儿还有家呀!”老夫妻俩沮丧地说。“哎呀,这是为啥?”老者故意惊讶地问。“哎,你也别问了,我们没脸说呀!”老夫妻俩摇着头说。“没法说就不说,没家回就不回,就在这江里住下。”“啊!在江里住下?就在这破船上?我们又冷又饿,那我们就死定了!”“呵呵……”老者一笑说:“不妨事不妨事,你们往那儿看。”老夫妻俩顺老者指的方向一看,就看见前面江心里有一处岛屿,影影绰绰好象还有房子,还有灯光。心想,我们在这江里打了一辈子鱼,没见过这儿有岛屿呀?觉得奇怪。老者没容他们想下去,就说:“走吧,你们就住到那儿去吧。”老夫妻俩走投无路,只得跟着老者来到岛上。上了岛一看,还真有两间小草房,虽然破旧,但也能遮挡风寒。屋子里还亮着盏鱼油灯,还有炕有灶,但没有人,更觉得奇怪了。老者就说:“你们不用奇怪,这岛啊,叫太阳岛,这屋啊,叫渔家屋,就是专为你们这种回不了家的打鱼人准备的,你们就放心的住下吧。”老夫妻俩屋里屋外的又看了看,心里略觉塌实了,回头想谢谢老者,人却不见了。
  老夫妻俩看着屋外,刚说了句:“好人哪”肚内就又一声声鸣叫起来,饥饿再次袭来。于是屋里屋外找了一遍,可没有任何下锅之物。没想到揭开锅盖一看,还有些鱼汤,也只得喝了,总算没让肚子空着过夜。
  第二天早晨起来了,再无啥吃,没办法还得下江打鱼。老夫妻俩来到江边一看,船舱里竟然有了一些鱼,活蹦乱跳,觉得有些奇怪。可看看江面上又没他人,就把鱼提了回来。从此以后,每天船舱里都有一些鱼。这些鱼,老夫妻俩除了充饥以外,还有些许剩余,就换来了一些钱米,还修缮了草屋,再有剩余就接济了那些有困难的打鱼人。
  没过多久,这件事让大龟二龟知道了,于是就隔三差五的过来一回,见钱拿钱,见物取物,连刚取回家的鱼也一股脑的提走,老夫妻俩的生活一下子又陷入困顿之中。
  这一天老夫妻俩正坐在江边垂泪叹息,那位老者又来了,老夫妻俩就向老者哭诉了一遍。老者听完叹了口气说:“哎,这事怨不得别人,要怨还得怨你们俩呀。”“我们做错啥了?”老夫妻俩不解地问。老者就又说:“你们没儿子盼儿子,有了儿子溺儿子,不好好管教,是你们的溺爱,堵塞了他们胸中的仁爱之窍,这苦果是不是你们自己种出来的?”老夫妻俩无言一对,只有垂泪叹息。老者笑了笑说:“你们也不必过于伤心,把他们逐出门外就是了。”老夫妻俩摇摇头,抹着泪水说:“我们手无握浆之力,哪里还有这等本事!”这时老者站起来又说:“那就让他们洗心革面吧”说完,跳上小船,唱着歌划走了。
  老夫妻俩没有明白老者最后一句话的意思,继续在江边垂泪,直到天黑才回了那两间草屋。到了半夜,老夫人忽然喊:“老头子,我肚子怎么这么疼啊!”老头儿说“怕是吃的不合适了吧?”老夫人说:“没有啊,我就喝了碗鱼汤啊。哎哟!哎哟!坏了,老头子,我可能要生!”“啥玩意儿,你要生?!”老头儿惊疑地问。话音刚落,哗啦一声,生下来了。时年,老夫人七十有二。老头子赶紧点上灯一看,还真是个孩子,吓了一跳。
  看着这个孩子,老头子忽然来了气,说:“又一个孽障,我掐死他!”这就要掐孩子。可刚把手伸出去,忽然看到是个丫子,又停下了。老夫人问:“怎么啦?”“是个丫子”老头子说。“丫子啊?”“哎,丫子。”“要、要不、留着?”“哎,留着吧。”老头子想了想同意了。
  老夫妻俩刚把孩子包裹起来,天就亮了。也就在此刻,大龟二龟两个逆子就跟商量好了似的,闯进了院里。老夫妻俩一听,赶紧把孩子藏到被卧后面,怕让两个畜生见到,不定干出啥事来。两个逆子进门就翻箱倒柜找东西,弄得叮当乱响。
  这时就听有人喊道:“别翻了!”
  大龟二龟一愣,以为是老太太说话了,回头瞪了老太太一眼,继续翻找。
  就又听到:“没长耳朵呀,都走开!”
  这次他们听清了,不是老太太说话,这声音是从被卧后面传出来的,就跳到炕上,把被卧扒拉开了。
  “啊!”一个孩子!
  还没等他俩回过神儿来,那孩子就又怒气冲冲地说:“你们俩要识相儿就赶快走开,你们要是不识相儿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大龟二龟闻听,吓得魂飞魄散,屁滚尿流,抱头鼠窜!
  两个逆子走了以后,老夫人赶紧爬过来惊讶地说:“孩子!你怎么说话了?”那孩子一笑说:“妈,我不说话不行啊,这不都是咱们家的事逼得吗。”老夫人一听,一把把孩子抱起来,亲了又亲。
老夫妻俩想给这孩子起个名字,这孩子就说:“爸、妈,我有名字。”“你有名字?”“是啊,我有名字。”“叫啥呀?”“叫水女”“水女?水女,好、好,这名字好听。”老夫妻俩高兴地说。
  再说大龟二龟这一吓非同小可,那么小的孩子就说大人话,他们能不害怕吗,所以俩月没敢上岛。两个月以后,一想,那不就是个小孩子吗,有啥可怕的,就又跑过来了。他们这次来有俩目的,一是拿这俩月的钱,二是让把孩子快扔了,都多大年纪了,还整个孩子养着,这不是糟蹋钱吗。再说了,那么小的孩子就说大人话,也确实太吓人。俩个逆子进屋后,没看到孩子,问,老夫妻俩只是不语。孩子没见到,就下手找钱,把这俩月老夫妻卖鱼的钱翻了个精光。老两口觉得自己好说,饿两天也没啥,可女儿不能饿着冻着呀,得需要钱啊。老夫妻俩先是苦苦哀求,哀求不成,就拽着不让他们走。大龟二龟就把老夫妻俩推倒在地,还踹了几脚。又指着说:“快把那小玩意儿扔了,下次再见着,我们就弄死他!”说完,扭头就往外走。
  他们俩一出屋门,这才看见水女,原来是个小丫子。小水女双手卡腰站在大门口,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大龟二龟更奇怪了,心说:这小不点孩儿才俩月,怎么就站起来了呢?真是瘸子**儿——邪了门了。还贼大胆儿,敢挡我们的路。就走上去恶狠狠地说:“躲开,小心一脚把你踢到江里喂老龟!”小水女听后冷冷一笑,伸手指着他们俩说:“去!把爸妈扶起来,赔礼道歉,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!”嘿,这话是怎么说的,大龟二龟对了个眼色,这就往上凑。
  老夫妻俩这时从屋里爬出来了,一看大龟二龟那架势是要打小水女,就哭着大喊:“水女啊,快躲开,他们俩是畜生啊!”小水女说:“爸、妈您们别管!”然后又指着大龟二龟说:“去,把爸妈扶起来!”大龟二龟那听这个,抬脚就踢。小水女轻轻一跳,大龟二龟踢了个空。可还没等他们的脚收回来,小水女就一个“海蟹拒敌”两只小拳头打在了大龟二龟的胸膛上,二人就象是被重重的杵了一木杵,蹬蹬蹬!一直退到了后墙根儿才站住。大龟二龟一看,这小丫子还真有股子贼劲儿,就一个随手抄起立在墙边的船桨,一个随手抄起鱼叉,凶煞一般地朝小水女猛打过来。吓得老夫妻俩赶紧闭上了眼睛。只见小水女不慌不忙,掏出纱绫,一个“金鱼摆尾”裹住鱼叉和船桨,又轻轻一甩,鱼叉和船桨就飞出了院外,大龟二龟有些愣了。
  就在这时,小水女的身子一抖,立刻就长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大姑娘,小水女长成了大水女。大水女还在大龟二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,又一个“金蛙合掌”夹住二人后背,“嗨!”一叫力,大龟二龟哪里吃得住,迎面“咚!”地撞在一起,二人直撞得晕头转向,在院子里打起旋儿来。半晌之后,才稳住神儿。他们看了看一下子长大的水女,虽然有些害怕了,可还不服输,又弯腰拾起地上的砖头,嗡!地向水女砸了过来,水女也不躲闪,伸出双掌,一个“龙掌碎盾”击碎了飞来的砖头。大龟二龟这下惊出了一身冷汗!可水女不给他们时间,紧跟着腾空而起,一个“金蛙跳海”双脚重重地踹在大龟二龟的后背上,二人被踹翻在地,磕的鼻青脸肿。大龟二龟趴在地上对看了一眼,这才真的醒过味儿来,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个了,觉得是碰到了一个女妖精,吓得赶紧往门外爬。水女也一步一步跟着他们,并摆出了一个“龙爪擒敌”的姿势。大龟二龟爬到门外,这才站起来拔腿往江边跑去。水女在后紧紧跟着,待来到江边,她往前一跃,伸手抓住大龟二龟后衣领,又一起跳入江中。江面上激起了几许浪花,之后,只剩下了波涛。
  已经爬到门外的老夫妇俩早看到了,老夫人还一边爬一边喊着:“别打了!别打了!你们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!”待他们爬到江边,看到江面上只有浪涛,而不见人影,就昏死了过去。
  直到第二天老夫妇俩才醒来,睁眼看到大龟二龟站在身旁,又吃惊又疑惑,问道:“你、你们没淹着?!”大龟二龟一听就笑了,说:“爸,妈,你们说啥呀,我们江边长大的还能淹着吗。”老夫妇俩一听又满屋里看。大龟二龟一见又问:“爸,妈你们看啥呀?”“水女呢?”老夫妇俩问。“水女,啥水女?”大龟二龟不明白。“你们的妹妹呀?”老夫妇俩着急地说。大龟二龟对看了看,又笑了,说:“爸,妈,我们哪有妹妹呀,你们做梦了吧?”“做梦?”老夫妇俩重复了一句,相互看了看,又看了看大龟二龟脸上也没有任何伤痕,忽然,就觉得真是做了一场梦。
  不过,从此大龟二龟都变了一个人,对二老尽孝尽顺,直到二老百年寿终正寝。